襄阳二手游戏机交易市场

7.2

主演: 张一白 粟秋莲 时间2011 语笑阑珊 宁浩 许惜翠 司徒辉竹  

导演: 焦糖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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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襄阳二手游戏机交易市场》是语笑阑珊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欧美♌缅甸片,该剧讲述了:走在静悄悄的小镇上,偶尔会看见几个孩子在空旷的街道上瞎逛,或脱掉裤子在街边尿尿。 许七安推测这些孩子能力还弱,不需要每天把自己藏起来以缓解暗蛊的副作用。 等将来他们长大了,能力提升了,就会变的和父辈一样,天天躲在犄角旮旯里。 “难道天蛊婆婆说暗蛊部的“经济状况”不好,能好才怪了,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无意义的躲猫猫上。”许七安心里嘀咕。 他刚得到七绝蛊时,只觉得暗蛊的副作用很麻烦,每天要抽时间把自己藏起来,一藏就是一两个时辰。 没有联想过如果一个种族的人都这样,其实是一种“灾难”。 “其实晚上也可以藏,没必要非得白天。” “晚上当然也有人藏着,不过大多都是未成家的。成家的,晚上可没时间。 “另外,层次越高,藏身的目的就不只是消除副作用,您也是暗蛊大宗师,您应该明白。” 副作用是暗蛊最基本的需求,想增长修为,培育暗蛊,还得主动藏身阴影,感悟暗蛊之力。 说话间,他见许七安目光瞄着自己脚下的阴影,便笑道: “您没看错,巡逻队的其他人都藏在我裆下阴影里。” 神特么裆下阴影,你们暗蛊部的人都活在挡下吗许七安一口槽差点就忍不住吐出来。 穿过一条条安静的小巷,两人接近了镇子中央,这里的人烟稠密许多,三三两两的行人穿梭在空旷的街道上,两侧还有店铺。 许七安看见这些行人里,有中原人,有南疆人,穿着破败的布衣,不比中原流民好多少。 主要是,这些行人大部分体内都没有暗蛊。 “他们是奴隶,有的是从中原抓过来的,有的是一些不讲规矩的南疆部落,被我们清剿了,人口由七部平分。” “这些奴隶是我们族中宝贵的劳动力。” 许七安沉吟片刻,道:“蛊族常常与中原商队进行人口贸易吧。” 人口贸易四个字,让年轻人愣了好一会儿才理解,道: “中原的商队知道我们缺人,常常往南疆送人,换一些南疆独有的草药、木材、矿石等等。” 而那些人口,多半是拐骗来的许七安想到了柴家先祖,那位先祖年幼时,全家被仇人灭门,自身也被卖到南疆尸蛊部当奴隶。 后来不知怎么逃回了中原,在湘州老家开宗立派。 对了,还得问尤尸索要地图,柴家老祖的那半张地图就在尸蛊部这时,许七安看见了一座大宅,匾额上写着南疆的文字。 “这里便是首领的府邸,许银锣请进。” 踏入大宅,许七安扫了一眼大院的布局,一条青石铺设的道路通往内院,道路左侧摆着一只只水缸,盖着木板。 右侧则是一个个口径狭小的深坑。 坑里缸里全藏着人许七安收回目光,跟着年轻人继续深入,走了一会儿,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直到他们进入内厅,许七安才看见穿着黑衣的暗蛊部首领影子,坐在主位,手里捧着一杯茶。 他常年不见阳光,因此有些苍白的脸庞,露出些许笑容: “稍等,我已派人去请长老,出兵之事,非我一人能决断。” 这是昨日战斗时,便已经初步谈好的事。 半盏茶的时间,八道阴影从桌底钻出,于内厅中化作或中年或老年的八位长老。 “首领已经和我们说过,许银锣想请暗蛊部族人北上,协助大奉对抗云州叛军。” 白发苍苍的老人似乎是大长老,语调缓慢的说道: “倒也不是不行,就看许银锣能出什么价。” “战事平定后,大奉每年向暗蛊部岁赐白银五万两,绢五万匹,粮草三万石,只给五年。” 几位长老微微动容,用南疆话交头接耳起来。 “五万两白银可以把我家房间堆满了啊。” “五万匹绢能让我们暗蛊部族人都穿上漂亮衣服。” “粮草更重要啊,我们族人一直没时间狩猎和耕种。” 白发苍苍的大长老用力咳嗽一声,打断了长老们的窃窃私语,庆幸许银锣听不懂南疆话,不然他讨价还价的底气就被这几个没出息的败光了。 “可若是大奉败了呢?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爽快!”大长老点点头,沉声道:“加一倍。” “爽快!”许七安默默起身,拱手道: “我还得去一趟心蛊部,不打扰诸位了,告辞。” 影子的手动了动,但忍住了,眼见许七安走到厅门口,他叹口气,说道: “白银六万两,绢五万匹,粮草五万石,给六年。 “作为回报,我族派遣八百名精锐族人参战,放心,都是绝对的精锐。” 蛊族虽然全民皆兵,但刨除老弱妇孺,再刨除普通族人,八百名精锐确实不少了。 他来之前已经与怀庆沟通过,从她那里获取“岁赐”的合理范畴。 毕竟许七安不是读史的,对于这玩意没什么研究,不知道“岁赐”的市场价。 影子吐出一口气:“暗蛊部的精锐战士们,会竭尽全力助大奉剿灭叛军。” 至于许七安能不能代表大奉朝廷,影子和长老们没有怀疑,此人身上不但顶着大奉第一武夫的名头,同时还是国师洛玉衡的双修道侣。 有一个微信公众号[],可以领红包和点币,先到先得! 他说的话,在暗蛊部看来,比中原皇帝的金口玉言还可靠。 “过段时间,我会让朝廷送来文书,作为大奉和蛊族结盟的凭证。”许七安道。 离开暗蛊部,许七安御空飞行,半个时辰后,来到了心蛊部的地盘。 心蛊部的房屋建在茂密森林中,一座座楼阁掩映在碧绿的枝叶间,人和兽类和谐共处。 少女骑着斑斓巨虎,在山野间欢快游玩;田野间充当畜力的是各种各样的巨型生物;灵活小巧的长尾猴子拎着竹篮,漫山遍野的采摘果子。 突然,许七安看见下方的密林中,冲起遍体鳞片的巨兽,扇动膜翼,载着一名年轻的心蛊族人,在他身边盘旋。 “许银锣,首领让我来接待您。” 年轻的巡逻队员毕恭毕敬,说着不太标准的中原官话。 许七安“嗯”了一声,他选择御空而来,便是主动“暴露”,让淳嫣察觉到他。 那年轻的心蛊部族人驾驭着飞兽,朝林子里降落。 嗯,这只飞兽不是雌性,看来骑士是个正经的骑士许七安心里没来由的浮现这个念头,跟随巡逻员,来到山峰南侧,悬崖边的一座阁楼前。 阁楼外,几只长脚黑羽的大鸟低头啄食,见到陌生人到来,惊慌的振翅飞起。 穿着蓝色长裙,耳垂坠着两条赤色小蛇,眉眼艳丽的淳嫣站在阁楼外,面带浅笑。 两人进了阁楼,在一楼大厅入座,身为心蛊师的许七安,立刻察觉到了躲藏在角落里的各种毒虫毒蛇,以及小兽。 “这里遍地都是的蛇虫鼠蚁、飞禽走兽,有没有给许银锣亲切感?” 忍不住就想把它们都召集出来,一起跳广场舞许七安笑道:“确实让人流连忘返,倍感亲切。”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但于兽类过于亲近,也容易迷失在其中。” 你是指与兽类进行前俯后仰运动吧许七安脸上泛起没有丝毫偏见的笑容: 淳嫣定定的望着他,见他确实没有偏见,笑容温柔了几分,道: “族中规定,但凡与兽类有过逾规越矩的,便不得再娶妻嫁人。这既是震慑族人,也是尊重他们的选择。” “忍住来自本命蛊的冲动,有助于磨砺意志,而若是沉沦本能,则有利于心蛊的修行。不得不说,是把双刃剑。” 心里打定主意,在南疆期间,不把小母马放出来,让它好好留在浮屠宝塔里。 不然他担心被心蛊部的人给偷走,或者被力蛊部的人给吃了。 见交谈还算愉悦,许七安道明来意,给心蛊部开了与暗蛊部相同的条件。 “心蛊部不缺粮草,我希望把粮草换成布帛、茶叶、瓷器、以及盐铁。” 对心蛊师来说,吃肉根本不成问题,耕种方面,也可以驱使兽类充当畜力。 交易达成,淳嫣笑容扩大,问道: “那么,许银锣想要什么兵种?心蛊师最擅长的是御兽,中原缺少强大的兽类,且分散各地,很难直接投入作战。合理的办法是,从我心蛊部直接征调过去。” 许七安深表赞同:“淳嫣首领有何建议?” 中原不比南疆,毒虫猛兽遍地,城里全是阿猫阿狗,山里倒是有不少兽类,但很难保证战场边缘就有丰富的兽群可以支配。 而普通兽类作用不大,比起南疆的异兽,战斗力不在一个层次。 “心蛊部有异兽骑兵和飞兽军两大兵种,我个人建议,许银锣选择飞兽军。异兽骑兵行军缓慢,成群结队前往青州,最少要一个月。 “一路上人吃兽嚼,食物就是个大问题。到了青州后,食物依旧是大问题。大奉寒灾汹涌,本就缺粮,而异兽骑兵只食肉,不吃谷物。 “飞兽军虽说也只食肉,但行军速度快,最多六天就能赶到青州,沿途可以让族人自行寻找食物,这对我们心蛊师来说,轻而易举。 “从作战能力来说,大奉不缺骑兵,但飞兽军却寥寥无几,只有山海关战役中大放异彩的赤尾烈鹰。” 然而,因为国力日渐下滑,养不起赤尾烈鹰,朝廷已经把它们贩卖给雷州当地的商会和豪门望族了,只保留极少数的飞兽军数量许七安内心叹息。 “部族里只有一千两百头飞兽,最多给大奉五百。” 淳嫣知道许七安还有事,没有多做挽留,送他出了阁楼。 许七安的下一站是尸蛊部,蛊族七部中,天蛊不擅战斗,排除;毒蛊族人与大奉仇恨太深,排除;情蛊部的催情气体不分敌我,同时对大奉仇恨极深,排除; 所以,他要的是力蛊、暗蛊、心蛊和尸蛊四大部族。 其中尸蛊部的作用最大,虽然尸蛊部操纵尸体需要子蛊,无法像巫师的控尸术那样,成批成批的操纵尸体汇成大军,但尸蛊部的行尸,胜在质量高,战力强。 而一队战力高的敢死队,在战场中能发挥的作用相当可观。 尸蛊部的情况和许七安预料的有些差距,他原以为尸蛊部的大本营,类似于传说中的幽都鬼城。 但其实尸蛊部的大本营,是各部里最气派的,足以和天蛊并列。 石块垒起高高的城墙,呈方块状。城中的建筑风格与大奉相近,砖块和木材组合。 唯一诡异的地方是,抬轿的轿夫清一色的白瞳,活人身边必定跟着一具,或两具行尸,充当随从和苦力。 人来人往的集市里,三分之二是行尸走肉。 谁能想到,一群铁憨憨的力蛊部,竟是蛊族画风最正常的,仅次于天蛊部许七安无声感慨。 因为刻意暴露气息,他立刻引来尤尸的关注,被请进了城中央的三进大院里。 院子里奴仆来往,做着各自的活儿,巡逻的护卫清一色的白瞳。 进入内院后,许七安看见许多衣着暴露的婢女,她们似乎习以为常,没有任何羞耻感。 许七安在会客厅等待了片刻,尤尸姗姗来迟,淡淡道: 他没有直接前来,而是操纵着行尸与许七安见面。 “是不是打扰到阁下的雅兴了?” 以他今时今日的修为,尤尸本体在里面临幸婢女的动静,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是克制尸蛊副作用最好的办法,每当你忍不住想与尸体发生什么时,身边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婢女,可以很好的转移注意力。 “等你把欲念发泄在她们身上时,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对行尸产生兴趣。” 巧妙的利用贤者时间,来抗拒尸蛊的副作用许七安微微点头。 尸蛊部相对富庶,因此没有向暗蛊部一样抬价,但尤尸附加了一个条件,许七安在南疆期间,必须把那具古尸留在尸蛊部。 听着尤尸强作镇定,但其实无比渴望的语气,许七安沉吟道: “我曾经游历到湘州,那里有一个柴家,习得尸蛊部的秘术,能炼铁尸” 许七安把柴家的情况告诉尤尸,“你有印象吗?” “是有这么一个奴隶,那是我父亲担任首领时的事了,没记错的话,他似乎是用半卷地图,换回了自由身。” 许平峰刻意收集的地图,绝对不简单许七安道: 禁止套娃啊许七安颔首:“但说无妨。” “你将来若是能解开地图的秘密,希望能告诉我。” 等许七安点头答应后,尤尸道:“稍等!” 十几分钟后,一具白瞳行尸迈入会客厅,手里捧着一只黑色的木盒。💠“敌袭,就在后山,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支援盟主?” “难道我们来犬戎山,是为了看戏的吗。” “我们武林盟屹立剑州六百年,与国同龄,何时怕了外敌,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和敌人死战。” “没有长辈在前御敌,我们这些年轻人却贪生怕死的。” 后山的动静引来武林盟帮众,以及附属门派弟子的主意,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听说有敌袭,一个个抄家伙,热血沸腾的要去后山死斗。 对此,曹青阳早有安排,管理内务的副盟主温承弼,率领帮众封锁通往后山的必经之路。 在超凡境界的战斗里,别说是年轻人,即使是四品武者,能发挥的作用也极其有限。 曹青阳不可能让这些“蝼蚁”参与到后山的战斗里。 而姬玄等人奇袭后山,直接针对老盟主的原因也在于此。 只要老匹夫殒落,后续的斩草除根就会变的很容易。 “副盟主,山中的老幼女眷,已经安排下山,暂留在军镇,那里有军队保护。。” 温承弼听着下属的汇报,缓缓吐出一口气,神色也跟着缓和,叮嘱道: “让镇子准备好马匹、马车,让骑兵做好准备,一旦看见山中信号示警,立刻带着女眷和老幼去剑州城,找布政使。” 这时,一名着轻甲,佩长刀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沉声道: “副盟主,外头群情汹涌,快封不住了。 “不少人从林子、后崖等地方去了老盟主闭关地。” “不必管他们,做好安抚准备。” 曹盟主给他的任务是护送妇孺离开,并阻拦教众靠近后山。 前者不会有什么问题和阻碍,但后者难度极大,因为武林盟终究是江湖人组成的势力,尽管训练有素,但纪律方面,山上的武者不能和军镇里的军队相比。 江湖武夫的特点:桀骜、自信、只服强者(未必)。 因此,作为武林盟总部的犬戎山遭遇敌袭,桀骜的江湖武夫能忍? 他们甘心什么都不干,乖乖听话转身离开? 直接申明敌人的强大,倒是可以让绝大部分头脑过热的粗鄙武夫清醒,但这样一来,势必造成恐慌。 极有可能被潜伏在盟中的敌人谍子抓住机会,煽动恐慌,制造动乱。 然后,一些心术不正之辈再火上浇油 对此,哪怕到了这一步,温承弼一样有对策。 柳公子跟着师父,两人随着人流,来到了通往后山的林子入口。 此地人头涌动,武林盟的教众提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群情汹涌,想去后山一探究竟,支援盟主等人。 柳公子目光一扫,看到了蓉蓉姑娘,还有万花楼其他女子,她们皱着眉头,脸色又焦急又茫然。 柳公子迎了上去,与万花楼等人颔首招呼,而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怎么回事,后山是老盟主闭关的地方吧?是不是” 是不是老盟主遭受了袭击?是不是这便是武林盟召集我们的原因? 他没敢问出口,因为现在大家情绪都很紧绷。 “我想,这就是盟主召集我们的原因。” 旁边的万花楼女子们默然不语,不觉得奇怪,显而易见,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能轻易想通这件事。 “无需担心,即使撇开老盟主不提,我武林盟的实力也是顶尖的,除非朝廷铁了心要剿灭武林盟,否则中原之内,不会有任何敌人。” 至于中原之外,她想不到中原外的敌人有什么理由针对武林盟。 这时,通往后山的密林里,突然窜出几个拎着刀的好汉,他们满脸惊恐,像是上山砍柴的樵夫遇见了大虫,侥幸捡回一命。 “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溜进去的!” 两名披坚执锐的甲士,怒气冲冲的喝道。 从后山回来的几名好汉,根本不理他,冲着人群,大声喊道: “是三品,是三品境界的敌人。” “我们武林盟招惹了三品武夫。” “还有好多四品高手,有,有佛门的高手” “三品”两个字,像是丢入湖泊的巨石,让本就不安分的人群瞬间炸锅,嘈杂声宛如掀起的巨浪。 柳公子清晰的看见,身边的师父脸色狂变,看见眼前的蓉蓉姑娘睁大美眸,看见美妇人脸庞僵硬,看见周围的人露出了极度惊恐和茫然的表情。 “为什么三品武夫要对付我们武林盟?” “难怪突然间召集所有帮派,难怪曹盟主要下赤旗令。” “这,这我说气机波动为何如此恐怖,快逃吧,晚了的话,我们都会死。” “逃什么逃,去后山看看,要是能观战,死也值了。” 场面有些失控,怕事者提出逃离犬戎山,免得被波及。好事者则热血沸腾,把生死置之不顾。 有悲观者,已经开始传播武林盟大难临头的言论,并奔走相告。 当然,也有不信的,听了这番言论后,想要进后山一探究竟,开始冲涌“关卡”,与守卫发生了肢体冲突。 温承弼带着一队人马赶来,下属们在人群里开辟出一条道路,好让副盟主通过。 身为副盟主,温承弼有足够的威望压制混乱,人群稍稍安静下来,一道道目光聚焦在副盟主身上。 “不久前,曹盟主得到许银锣的通知,武林盟将迎来大敌,敌人是巫神教和佛门的人。至于敌袭的原因,尚且不明。 “曹盟主得到消息后,便立刻召集各大帮派的兄弟,共御大敌。此事不曾公布,是为了避免恐慌。 “请诸位放心,有老盟主、许银锣和曹盟主在,此处危机不过尔尔。” 温承弼的这番话很有技巧,没有一味的隐瞒和否认,这反而会加剧恐慌和导致教众不信任。 自从京城斩昏君的风波后,许七安的声望宛如烈火烹油,在民间,在江湖,几乎被神化了。 称他是应运而生,拯救大奉的救星。 元景帝自沉迷修道后,声望日渐下滑,昏君形象深入人心。百姓在遭遇天灾人祸,生活艰辛时,会下意识的罪过归咎到统治者身上。 史上许多皇帝,在灾年都会下罪己诏来平息民怨,便是此理。 果然,听见许银锣也参与了此事,惶恐的情绪一下子减弱许多。 不少人如释重负,脸色明显有所好转。 相比起活在传说中的老盟主,许银锣是真实的、形象正面的存在,能让人安心。 “三品层次的战斗,非常人能观望,后山已成禁地,诸位莫要靠近,速速散去。等事件平息再回来。” 当场,大部分人都选择了离开,有的是回去收拾金银细软,逃离犬戎山,免得受到波及。 但温承弼很清楚,有很大一群人,会偷偷从别处溜到后山。 想完全杜绝是不可能的,他刚才那番话的作用是,让修为低的教众知难而退,就算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的长辈也会拦着。 柳公子双眼冒光,又激动又兴奋又畏惧。 “你想死我不拦着,正好这把剑将来传给我亲生儿子。 “要去后山可以,先把墨阁的弟子们带到山下去。” 媳妇都没有的人,也配谈儿子柳公子心里腹诽一句,看见蓉蓉姑娘眼里也有亮光,似是恐惧,又像是激动。 超凡战斗对江湖人来说,吸引力太致命了。 安排好墨阁的弟子后,柳公子随着师父,从侧峰绕路去后山,沿途遇到许多有相同目的的武者。 要么是仗着艺高人胆大,独自前往,要么是师父带徒弟的组合。 “南峰的崖顶可以看到后山,距离又远,还算安全,但为师不知三品的战力究竟如何,因此你要时刻待在我身边,不得乱跑,一有情况,我便带着离开。” 柳公子正要应答,忽然看见天空一道金光落下,朝着后山方向砸去。 那些赶往南峰观战的武者,也纷纷抬头,注意到了那道金光。 刚才有多自信,现在,杨崔雪等人就有多惊恐。 从天而降,一脚把三品的曹青阳踩进土里,佛门金刚的强大和恐怖,超出了武林盟这方的预料。 而看那名丑陋金刚轻松的姿态,似乎这只是一件小事。 原来三品也是有区别的傅菁门等四品武者,心里油然而生这个念头。 曹青阳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正如刚死去的苍龙。 修罗金刚的一脚,让他五脏六腑受到巨大损伤,断裂的胸骨刺穿心脏。 如果不是许七安的精血效力还在,他刚才已经死在这一脚之下。 “中原武林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出现一位超凡,你的天资很不错。” 修罗金刚低头,俯视曹青阳,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他的天资,说道: “若是肯皈依佛门,本座亲自收你为弟子,教你金刚神功。五年之内,你可入三品,成为佛门护法金刚。受西域万万人香火。” 曹青阳血丝遍布的眼球,死死盯着他,不说话。 “我佛慈悲,但本座并非禅师,责任是护教杀贼,不受佛门戒律限制。” 修罗金刚加重力度,只听“咔擦”一声,又有胸骨断裂。 曹青阳眼前一黑,喉中喷出大量的血水,胸口的血液染红了修罗金刚没有穿鞋子的、暗金色的大脚。 “修行不易,曹施主莫要自误。这一身道行,常人几辈子都修不来。” 曹青阳艰难的转动脖子,转动眼球,看向了后方的石门。 修罗金刚“哦”了一声,随之扫一眼石门: “佛门不会强人所难,你既心有挂碍,贫僧便替你除了俗世中的牵挂。” 他收回大脚,不再看曹青阳,缓步走向石门。 武林盟众人惊叫出声,望着修罗金刚的目光,惊怒中夹杂着憋屈。 这位佛门护法金刚,竟要当着老盟主闭关的地方,当着他们的面,把武林盟的盟主度入空门? 可就算如此,他们除了心里狂怒,实际行动上不敢做出任何有效抵抗。 因为结局会是度凡金刚轻描淡写一巴掌,直接把武林盟的四品武者拍成肉沫。 这种螳臂当车,纯粹找死的行为,让最桀骜的傅菁门都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勇气。 另一边,快步登上南峰的柳公子等人,成群结队的聚在崖顶,登高望远,从后山石壁处的情况映入眼帘。 柳公子把眼睛眯到极致,隐约看见一位身高巨大,宛如铁塔般的暗金色身影,脚下踩着一人。 那人满脸鲜血,依稀是盟主曹青阳。 他的目力还没强到这种地步,立刻求证般的看向身边的师父,看向其他武者。 柳公子从他们眼里,看见了惶恐和不安。 真的是曹盟主柳公子没在出身,瞪大了眼睛,微微张嘴,任由震惊和恐慌的表情在脸上发酵。 突然,有个女子声音尖锐的叫了一声。 “不是说许银锣也参与了吗,为什么只有我武林盟的人,许银锣为什么不在?” 这是万花楼的女子,清秀的脸庞微微发白。 “佛门这强行度人的毛病,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 “若是曹青阳真的皈依佛门,他会不会转头报复我们?” “皈依佛门,要先听经三日,三日之后,便是十恶不赦之徒,心里也只念着佛门的好,忠诚的很。 “呵呵,佛门管这叫四大皆空。” 这时,净缘淡淡道:“度凡师叔出场,想来足以让许七安现身。” 另一边,修罗金刚已经靠近石门,他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一个脚印。 但铁塔般的身影距离石门不足一丈时,忽地清光腾起,一道白衣身影挡在金刚和石门前。 此人身高普通,相貌普通,气质普通,就如同芸芸众生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你一不留神,他就混入人群里再也找不出来。 孙玄机看着远处的曹青阳,似乎想要解释。 这个男人是唯一不需要开口,曹青阳就能理解的人。 ps:推一本书:《我的云养女友》简介:云养猫,云养狗,你试过云养一个女朋友吗? ps:今天状态还行,我去码下一章。但肯定很晚更新,不建议大家等。钟璃翘起脑袋,歪着头,想了几秒,道:“地脉就如同人的经脉,山川河流的走势都受地脉影响。” 顿了顿,继续说道:“地脉是一个统称,分十二种,暗合人体十二正经,它在风水学中非常重要,有地脉的土地才是风水宝地,建宅和选墓地尤为注重地脉” 许七安听的头皮发麻,精简了一下,在地书聊天群里回复:【地脉就相当于人体经脉,对应十二正经。】 天地会众人等了半天,没看到后续,一时沉默了下来,这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嘛。 不过许七安倒是想起了一件小事,当初买新宅带褚采薇看风水时,许府井中有一只女鬼,而鬼魂是无法独立长存阳间的。 当时褚采薇下到井中查看,发现井底有一条阴脉。 想到这里,许七安又问道:“钟师姐,皇城里有地脉吗?” 钟璃细声细气道:“皇城里当然有地脉,它的名字叫龙脉。” 不等许七安追问,她贴心的解释道: “龙脉是气运的延伸,六百年前,大奉在此地建都,京城的地脉受紫气滋养,受一国气运加持,受黎民百姓愿力加持,日子一久,便蜕化成龙脉了。” 龙脉是地脉的一种,但龙脉又是气运的延伸许七安沉吟道:“龙脉有什么作用吗?” “就如同祖坟风水如果被破坏,会影响后人,龙脉和镇国剑的效果相似,镇压一国气运。大周末年,云鹿书院大儒钱钟,携民怨入大周京城,以身陨为代价,撞散了大周最后的国运。他撞的,就是龙脉。 “在我们术士里有句谚语,得龙脉者得天下。” 不是很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许七安传书道:【皇城内有龙脉。】 然后又问钟璃:“你能操纵龙脉吗?” 钟璃懵了半天,弱弱道:“龙脉镇压一国气运,就算是监正老师,也不敢轻易触碰的。” 许七安旋即又把龙脉的特征转述给天地会众人。 楚元缜分析道:【如果连监正都不敢轻易触碰龙脉,那么淮王密探更不可能借龙脉土遁。是我的想法错误了?】 推测陷入僵凝,就连许七安也暂时没有头绪。 就在这时,一号突然说道:【恒远的事我来查,交给我负责,你们谁都不用管了。】 咦,一号竟如此主动,这不符合他(她)的性格许七安吃了一惊。 地书碎片持有者里,一号最低调,身份最神秘。七号八号无法冒泡事出有因,唯独一号,极少冒头,偶尔参与讨论,却点到即止。 从不与地书碎片持有者线下面基。 不单是他,天地会成员都感到诧异,如此主动积极,不符合一号惯常作风。 【一:天地会里,除了我,没人能自由出入皇城,我甚至能想办法进宫。不管是恒远还是地道,我都比你们更有优势,也更安全。 【当然,如果我需要帮助,我会向你们求助,希望诸位不要拒绝。】 这理由合情合理,很轻易就说服了众人,并让许七安等人由衷的松口气。 确实,现在的皇城和皇宫,对于他们来说是禁地,就算许七安能悄咪咪的溜进皇城,也只能陪伴在怀庆和临安身边,缺乏单独行动的条件。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试探一号的能力,以及他的身份楚元缜心想。 一号能自由出入皇城,甚至能找机会进宫,这说明他的身份很高,诸公之一?宗室或勋贵?李妙真暗自揣摩。 呼,恒远大师的事终于有人接手啦,那我就放心了,睡觉睡觉丽娜开心的想。 接下来的两天里,朝廷和妖蛮使团谈判了数次,未有成果,双方暂时没有达成一致。 许七安远离庙堂,对此事并不关心,他这两天到未亡人的小院里躲清静。原因是文会之事后,各路读书人不停的往许府送帖子。 有的想拜访他,有的想约他去喝酒,有的想给把家里的女儿或妹妹嫁给他,还附带了生辰八字。 佛门斗法时,许七安固然名声远播,但读书人对他还带了一层偏见,并没有完全视作“自己人”。 楚州屠城案后,赵守在朝堂公开宣布许七安是他弟子,许七安正式成为读书人眼里的“自己人”,只不过那次元景帝在气头上,没人敢和许七安套近乎。 文会风波后,许七安成了香饽饽。 这些都是小问题,真正让他在家待不下去的是云鹿书院的几位大儒。 前天,风儿甚是喧嚣,许七安眼皮直跳。 赵守院长来了,穿着浆洗发白的儒衫,头发凌乱,一副犬儒打扮。 许七安恭敬的引着名义上的老师入厅,奉上好茶,闲聊之后,赵守就问:“宁宴竟擅长兵法,那本兵书可有其他手抄?” 赵守是来看书的,顺便想把兵书收录进书院的藏书阁。 手抄没有,最近倒是忍不住想手冲四个月不近女色的许七安,很遗憾的回绝了赵守。 就在这个时候,大儒张慎、李慕白、陈泰联袂拜访。 看见院长赵守,三位大儒一脸不屑。 然后赵守院长大怒,言出法随,袖子一挥:“退去一百里。” 在这场别开生面的法术较量里,许七安就溜出许府去了,临走前回头,看见婶婶摆在厅里的盆栽摔碎在地上。 看见许铃音加入战场,站在一旁:“tuituitui” 李妙真拼了老命把这个愚蠢的丫头救出来,不然她就被送出百里之外。 王妃的小日子过的特别滋润,并不是身体上的滋润,是精神上的滋润。 自由自在,衣食住行样样不缺,许七安还经常陪她出去逛铺子,吃小食,看戏曲等。 九色莲藕长势极好,已经开始发芽,且又长出了一截。许七安期待它能变的比金莲道长那根更大。 这天黄昏,许七安在勾栏变装后,骑着心爱的小母马,回了许府。 晚餐时,婶婶说道:“我让玲月请王家小姐后天来府上做客,家里的男人记得避一避。另外,该有的礼数也得有。 “说你呢说你呢,许铃音,就你最没礼数。” 吃相一点也不文雅的许铃音抬起头,疑惑的道:“那师父和妙真姐姐来府上做客,我也是这样的,娘怎么不说我没礼数?” “那能一样吗,那是你二哥未过门的媳妇。”婶婶道。 二叔就说:“你娘就是爹的媳妇,明白了吗。” 许铃音震惊道:“她要当我娘呀?” 大家低头吃饭,放弃了向小豆丁解释“媳妇”这个名词的想法。其实解释起来确实复杂,媳妇虽然是名词,但男人娶媳妇,是渴望把它变成动词。 里面的含义过于深奥,不是六岁的孩子能理解。 “总之你只要乖一点,别捣乱,娘以后就带你去福满楼吃猴脑子。”婶婶说。 “我要吃猴乃子。”许铃音注意力果然转移了。 “咳咳!”许二郎咳嗽一声,打破僵凝的气氛,看着许七安:“大哥,我最近又记了一部分,吃完饭你来我书房一趟。” 许七安心里一喜,缓缓点头:“好。” 希望先帝起居录里会有一些线索,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查下去,或许只能放弃 晚饭后,兄弟俩进了书房,点燃蜡烛,坐在书桌边,由许二郎背诵,许七安听力。 先帝是个平平无奇的皇帝,无功无过到升天。性格也颇为温和,有些沉迷女色,有些怠政,正是因为如此,才连续让两任首辅手掌大权。 现在想来,元景帝权术滔天,擅长制衡,多半是吸取了先帝的教训。 枯燥的听力继续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一段对话让昏昏欲睡的许七安精神一振。 先帝:道长修为精深,乃神仙人物,可会一气化三清之术? 人宗道首:论及一气化三清之术,三宗之中,以地宗为最。 先帝:闻,地宗修功德,行走红尘,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长可否引见? “先帝对一气化三清有着浓重的好奇啊嗯,先帝时期的地宗道首,应该就是那位地宗入魔的道首” 许七安想着想着,忽然身躯一颤,表情出现凝滞。 楚州屠城案中,地宗道首的分身就参与其中,元景帝和地宗道首是有勾结的,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元景怎么和地宗道首勾搭上了。 原来地宗道首以前来过京城他必然和先帝,以及皇子时期的元景帝有过接触 果然,查找先帝时期的起居录是正确的,这些细节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正是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痕迹,勾连出一条条因果关系。 许七安打起精神,仔细听着,让他失望的是,起居录里没有先帝和地宗道首见面的信息。 要么是被抹去,要么不在皇宫,所以起居郎没有跟在皇帝身边。 蜡烛渐渐燃尽,许二郎吐出一口气:“后面的我还没来得及看。” 许七安当即离开书房,回了自己房间。 王思慕坐在梳妆台前,在丫鬟的帮忙下,梳好时下最流行的发髻,画了眉,摸了唇脂,脸蛋铺上浅浅一层珍珠研磨的妆粉,再抹上一点点的腮红。 有那么一点浓妆淡抹的味道了,精致,不显妖艳。 她穿上一件荷色宫裙,透着端庄素雅,昂贵的面料和繁复的款式,则添加了几分高贵。 这身装扮,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众所周知,许家主母是一个心思深不可测的女子,手段极其高超,是她将来的头号大敌。 所以,她若是仗着首辅嫡女的身份,大张旗鼓,耀武扬威,反而容易被对方抓住破绽,以退为进,控诉她王思慕缺乏家教。 因此,要低调内敛,要走中庸之道。 她是王家嫡女,幼时见到母亲和受宠的小妾明争暗斗,也见过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试图与她争锋,抢走她嫡女之位。 但到了少女时代,这些乌烟瘴气的人物,统统成了如烟往事。 王小姐在王府的地位,就如同独孤求败,坐在山巅,就差寂寞的弹琴。 家里没有敌手,她就和外面的千金小姐们“玩耍”,打服过勋贵之女,压制过宗室郡主,京城高官女眷里,能让王小姐自愧不如,打从心底忌惮的人物,就只有一个皇长女怀庆。 但后来,她才发现小小一个许府,隐藏着一位不容小觑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也许就是她未来的婆婆。 前天,收到许家大小姐递来的请帖后,王思慕就知道,那位许家主母打算正式会一会自己。 好在于许家主母终于认可了自己,认为这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儿媳妇。 坏则是这趟邀请,恐怕是杀机重重,步步惊心。如果她应对不好,落于下风,很可能未来都会被压制。 王小姐是一个好斗的女子,她满脑子的聪明才智无从施展,如果未来婆婆是个手腕平平的人物,那也太无趣了些。 表面柔弱,实则心机深沉的许家小姐。 以及,让满朝勋贵、诸公忌惮不已,让陛下都恨的牙痒痒的许大郎。 能教出这样后辈,许家主母真是个让人想想都战栗的对手啊。 “但正因为这样,才值得让人期待。” 王思慕带着侍女和扈从,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马车,宛如带着千军万马出征的女将军。 许七安坐在厅中,吃着酱肘子,丽娜和许铃音过来蹭吃。 婶婶正使唤着家里的仆人洒扫庭院,扫落蛛网 “都弄干净些,人家是首辅大人的千金,身份高贵,不能失了礼节,不能让人家看不起。许宁宴,许铃音!!” 婶婶扭头一看,发现侄儿带着闺女在偷吃她酒楼里买的菜,顿时大怒: “你俩要气死我吗,好你个许宁宴,自己成日吊儿郎当,至今也没一个相中的姑娘,是不是嫉妒二郎先你一步?” 婶婶你误会了,改天带你去我的鱼塘划船,里面全是凶猛的鲨鱼、鳄鱼 婶婶把侄儿和闺女赶出大厅,继续带人忙活。 为了能够给王家千金留下一个好印象,为了能够缔造和平的关系,婶婶煞费苦心。☃️“你师父没跟大奉高祖皇帝走之前,倒是经常与我下棋,我们以天地为棋,众生为子,有时候一盘棋,要下十几年才有结果。” 他轻轻抽打一下赶羊鞭,啪~八卦台表面的阵法应声破碎。 “那咱们这盘棋,可要好好走走了。这枚棋子,叫魏渊。” 监正抿了一口酒,一字落下,萨伦阿古身体像是脑电波似的扭曲起来,过了半晌才恢复原样。 遥远的靖山城,这座正在重建的城市,忽然摇晃,宛如地震,新建好的大殿坍塌,地面崩裂出纵深数十丈的大裂缝。 “巧了,我这枚棋子,也叫魏渊。。” 萨伦阿古抖动赶羊鞭,卷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 观星楼上空,层叠密布的云层里,骤然劈下一道粗如水桶的闪电,却没落在监正身上,半途消失不见,仿佛劈入了另一个空间维度。 “在大奉的地盘早我麻烦,草率了。” 监正微微颔首,端起酒杯,浅啜一口,没有急着再落子,笑道: “不过下棋稳打稳扎的风格和老师很像,原来他是从你这里学来的。就是不知道那股意气用事的迂腐,是否也从你这里遗传儒圣!” 随着这枚叫做“儒圣”的子落下,萨伦阿古身的巫师长袍里,沁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液,转瞬消失不见。 遥远的康国,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海啸。 萨伦阿古脸色似乎苍白了几分,淡淡道: “在我看来,他就算是意气用事,就算背叛巫神教,也好过你这个弑师的孽障。他主掌大奉期间,从未与巫神教动过干戈巫神!” 赶羊鞭卷起一粒棋子,啪嗒落在棋盘。 监正毫无变化,反而泼出杯中酒水,冲散了头顶的乌云。 在大奉境内,只要大奉不亡,他便是超品之下无敌的存在。 监正眯着眼,道:“武宗当年起事,是大势所趋,五百年前那一脉宠幸奸臣,贪图享乐,以致贪官横行,民不聊生。老师认为给大奉时间,总能一扫沉疴,还吏治清明。 “我却觉得,不破不立,大奉需要经历一场浴火重生,后来是我赢了。这五百年的太平盛世,就是我对他传授之恩,最好的报答。” 萨伦阿古缓步走到八卦台边,俯瞰京城,道:“如今的大奉,与五百年前何其相似。” 时隔五百年,我还是从前那个监正,没有一丝丝改变。 许七安霍然醒悟,道出巫神教大巫师的名讳。 巫神教图谋大奉龙脉,想把中原纳入版图,把大奉变成巫神教的附属国。 那么,萨伦阿古又怎么会缺席今天这场“盛会”。 贞德帝裂开嘴,表情得意又猖狂。 他看起来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不是难以控制,而是根本没想过控制,一位入魔的道门高手,个性必定张扬,沉稳内敛反而奇怪许七安心里念头转动,思忖着或许可以利用贞德帝入魔这一点? “嘿,当日杀镇北王的时候,真的爽快啊。哦,忘记那就是你,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在楚州时,我能打的你求饶,今天也一定能打爆你的狗头。” 许七安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嚣张狂妄。 果然,贞德帝面皮微微抽搐,眼里喷吐着宛如实质的怒火,但下一刻,他收敛了情绪,淡淡道: “雕虫小技,凭三言两语,就能激怒朕?” 狗杂碎,朕迟早将你碎尸万段贞德帝身体里的小灵魂在咆哮。 没什么作用啊,看来入魔不代表智商不行许七安有些失望,如果贞德帝刚才的愤怒再延续哪怕一秒,他就竖起中指,朝对方大喊: “所以你被逼下罪己诏的时候,在大殿上气急败坏,也是在演戏?”许七安可。 许七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京城方向,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我猜你当时是借机释放镇北王被杀的愤怒,或者当时的怒火已经超过你的承受极限,你无法控制自己。” 贞德帝不作回答,不知是不屑回答,还是默认了。 他侧头看一眼京城方向,语气悠然:“你是在等洛玉衡吧。” 见状,贞德帝脸上笑容扩大,有几分戏谑,几分嘲弄,道: “洛玉衡不愿与我双修,甚至不满我修道,因为我的修道让大奉国力衰弱,她缺乏足够的气运渡劫。如果能抓住机会杀我,拥立新君,她或许还有一线之机。” 只听贞德帝笑容诡谲,道:“我给她找了个有趣的对手。” 洛玉衡蹙眉,望着对面那道黑影,他脚踏绽放的黑莲,身上流淌着漆黑脓液,双眼流淌着深深的恶意。 黑莲所处之地为中心,方圆数里,植物枯败,动物双眼赤红,失去理智,只知道交配,或彼此厮杀。 细微处,就连虫豸都在相互厮杀。 黑莲舔了舔嘴唇,发出“哧溜”的声音,语气既邪恶又淫秽,充斥着道: “快来师叔这里,师叔带你双修,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嘿嘿嘿~” 洛玉衡嘴角抽搐一下,劈出手里锈迹斑斑的铁剑,怒斥:“滚!” 刺目的剑气胜过骄阳,交配的动物、虫豸瞬间毙命,这仅仅只是被此剑蕴含的剑意波及。 绽放的黑莲花喷涌出地泉般的漆黑黏稠液体,它们争先恐后的裹住剑气,嗤嗤声里,很快就把洛玉衡奋力劈出的一剑销蚀殆尽。 洛玉衡冷笑一声,抱剑螺旋冲天,旋转之中,一道道犀利的剑气激射。 嗤嗤嗤黑莲道首被这些暴雨般的剑气洞穿,但他的身体仿佛是臭水沟的污泥组成,漆黑液体流淌,修补了洞穿的伤口。 反倒是周围的地面,炸开一个又一个剑坑,像是刚被炮弹洗礼过。 黑莲道长身外流淌的液体,似乎黯淡了一分。 在攻杀之术不弱武夫的人宗剑术之下,想来还是受了点伤的。 黑莲道长深吸一口气,腹部鼓起,“圆球”缓缓上移,到了喉咙处时,猛的喷出。 黑莲道长喷出一挂漆黑长河,将洛玉衡包裹,似乎要带着她一起堕落。 “乖侄女,师叔馋你身子很久了,啊哈哈哈哈” 黑莲道长神经质似的狂笑,既邪恶又疯狂。 锈迹斑斑的铁剑破开浊流,光华一闪,将黑莲道长穿心而过。 洛玉衡的身影凭空出现,握住铁剑,抖了抖手,将剑刃上的少许漆黑液体抖落。 她不能沾染对方象征堕落的力量,哪怕仅是沾染一点,也会勾动她体内的业火。 但这把剑可以,这把铁剑是人宗历代祖师传下来的镇派法宝,凝聚着历代祖师的剑意。 因此,方才洛玉衡人剑合一,融入铁剑之中,御剑破开黏稠液体。 他被激怒了,一下子觉得美艳动人的师侄女不可爱了,恶意满满,尖叫道: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抓你回去双修,我要抓你回去双修到底杀了还是双修?好烦好烦好烦” 神经质般的怒吼中,他身躯忽然坍缩,化作一个足足一栋小楼那么大的黑色人脸,由黏稠如糖浆的漆黑液体组成。 人脸张开大嘴,朝洛玉衡扑去,要将她一口吞下。 国师翻转布满铁锈的铁剑,轻轻递出一剑。 人脸爆碎,天空下起漆黑的浊雨。 剑光掠出数里之外,将一座山头削断,兀自飞射而去,消失在视线尽头。 洛玉衡持剑而立,表情淡淡:“就这?” “本尊决定了,本尊要杀了你。” 黑莲道首的身形重聚,气息又黯淡了几分。 这个讨人厌的师侄女,还是杀掉吧。 “金莲求我帮忙过,联手对付你,我不愿意帮他,纯粹是不想冒险,事不关己罢了。不过,这一次求我出手的,另有其人。 “既然是他开口,那我不妨拿出点真本事。” 洛玉衡轻轻咬破指尖,在锈迹斑斑的铁剑一抹,轻声道: 贞德帝狂笑起来,许七安微微变色的模样,直戳他内心的爽点,作为一个张扬情绪的妖道,他很享受这样智商碾压的感觉。 让这个自以为是救世主的小子,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可笑,有多卑微。 “三品巅峰的武夫,杀起来确实费劲,但是没关系,很快你就会尝到极致的恐惧。” 贞德帝戏谑的看着他,期待从许七安眼神里看到警惕和困惑,以及一丝丝的慌乱。 “你跟我说这么多废话,是在等淮王吧。” 这次,轮到贞德帝脸色微变,眯起眼睛。 他有些警惕和困惑的盯着许七安,呵一声: “你的脑子看起来还不是摆设,但你知道又如何,大奉还有人能阻拦一名不死之躯的武夫?” 许七安置若罔闻,目光则落在远处元景帝的尸身,掌控一气化三清秘术的人,只要有一具分身没死,给予足够的时间,就能重新修出两具分身。 当然,被斩的肉身是无法复活的,元景帝这具肉身已经死透。但淮王不一样,淮王是三品武夫。 自身进入三品后,许七安很清楚,只要渡入足够的气血之力, “三品武夫我找不出来,但谁说拦住三品的,就一定得是三品?”许七安笑眯眯的反可。 他目光冷冷的看着许七安,语气透着森然: “你知道淮王是怎么复活的吗?这就是我杀魏渊的第三个目的。” 许七安笑容缓缓收敛,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找——死——” 一道身影御空飞行,身穿重铠,五官俊朗,与元景帝有几分相似,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睥睨冷冽。 他从皇陵方向赶来,当日尸体从楚州运回京城后,因为元景帝对淮王屠城案试图包庇的态度,惹恼了文武百官,群起而抗争。 诸公率领群臣围堵午门,骂声不绝,闹的沸沸扬扬。 在这样的前提下,反而没人关注淮王的尸体,毕竟跟一具尸体较劲意义不大,和皇帝撕逼才是重中之重。 包括许七安和郑兴怀,当时也只一味的关注朝堂局势,忽略了淮王的尸体。 殊不知,这正是贞德帝刻意为之。 淮王尸体一直被藏在皇陵,他近来刚刚复苏。 飞剑破空而来,直取镇北王项上人头。 镇北王轻描淡写的挥舞巴掌,叮一声锐响,飞剑倒飞。 他于虚空顿足,望向某处高空,那里悬着两柄飞剑,每一柄飞剑踩两个人。 分别是青衫落拓的剑客,僧衣朴素的和尚,小麦色皮肤的妙龄少女,以及身穿道袍清丽女子。 淮王嗤笑一声,连连摇头:“就凭你们几个土鸡瓦狗,也敢拦朕去路?” 楚元缜李妙真和丽娜,或回头或扭头,看向苦大仇深的恒远大师。 恒远双手合十,沉声道:“施主在楚州屠戮三十八万百姓,贫僧痛心之至,奈何当初没有机会教化你做人” 楚元缜笑着打断道:“大师,莫哔哔了,直接动手吧。我们几个的任务可不只是拖延一刻钟,还得尽量消磨他的战力。” 与罪大恶极之人,确实没必要多费唇舌,当以金刚怒目之姿使其屈服。 恒远头顶浮出一枚舍利子,绽放澄澈柔和的金光。 接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页,抖手引燃。 冥冥虚空中,一道身穿袈裟,慈眉善目的身影降临,与舍利子融合后,这道不够真实的虚影瞬间凝实。 这是一位罗汉,佛门二品,罗汉! 当然了,召唤而来的英魂,哪怕有舍利子加成,也不可能和一位真正的罗汉等同。 但以恒远为主力,李妙真等人辅助,勉强能拖住一位三品巅峰的武夫。 淮王见状,眉毛一扬:“无需一刻钟,就能解决你们。” 恒远大师双手合十,垂首念诵经文,一个个宛如实质的金色佛文,从他口中飘出,汇聚成金色的“河流”,朝着镇北王奔涌而去。 镇北王身躯一个踉跄,头疼如裂,产生了强烈的轻生念头,再无法浮空而立,朝下方疾坠。 若是亡魂,会在超度中得到解脱,重归天地。 若是活人则会产生强烈的轻生念头,想把自己变成亡魂,如果你不想死,佛门会说:不,你想死。 率先跃下飞剑的是丽娜,南疆小黑皮打架永远冲在第一,她像合拢手脚,像一道利箭射向大地,靠近镇北王时,她猛的展开四肢,绕到镇北王身后。 此时的淮王还处在头疼欲裂,世界一片灰暗的状态里,丽娜双腿勾住三品武夫的虎腰,双手反抱住他的两条大臂,娇斥一声,用力把他双臂往后拉。 不愧是力蛊部的天才少女,竟与淮王角力,僵持了几秒。 楚元缜抽出腰间那柄寻常铁剑,激射而去。 李妙真则抬起右手,掌心朝着镇北王。 格拉拉他身上的甲胄,内里的衣物,腰带,鞋子等等,尽数背叛,或勒紧腰部,或收紧领口,让淮王行动不便,变相了帮助丽娜。 楚元缜的铁剑旋即抵达,刺在淮王眉心,没有爆发出强大的气机,因为这一剑是心剑。 天地会众人默契出手,打了一波控制,生生控制住这位三品巅峰武夫超过五秒。 恒远作为主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一边口诵“不得杀生”,一边扬起铁锅大的拳头,疾风骤雨般的攻势落在镇北王身上。 罗汉果位的“戒律”,足以强控淮王很长一段时间。 拳头砸在三品武夫的体魄上,砸起能随意震死铜皮铁骨境之下武夫的气浪,砸的钳制淮王手臂的丽娜不停喋血。 轰!镇北王身上的甲胄炸裂,丽娜断线纸鸢般抛飞,武夫霸道的气焰摧枯拉朽,将周遭的一切震开,包括恒远大师。 丽娜双臂扭曲弯折,骨头刺出血肉,当场丧失战力。 从一开始,天地会众人的任务就不是狙杀淮王,这并不现实。 首先,恒远请来的是当年罗汉的英魂,实力肯定不如真身,而就算是罗汉真身亲至,也很难杀死一名三品巅峰的武夫。 其次,这道英魂只能维持一刻钟,一刻钟想杀又臭又硬的高品武夫? 最后,三品和四品是云泥之别,实力差距太大,对手可以失误无数次,而己方失误一次,也许就是团灭。 淮王是个心狠手辣之辈,深谙趁人病要人命的道理,并不因为对方是一介女流而手下留情,拳蕴气机,正要一拳结果了那个南疆蛮女。 恒远大师双手合十:“不得犯杀戒。” 李妙真抓住机会,掌心对准丽娜,用力一甩,将她远远甩飞。 她并不担心丽娜的伤势,力蛊部的高手防御没有武夫这般变态,但他们拥有极强的恢复力,正常来说,只要不死,伤势都能恢复,修复时间根据伤势严重程度而定。 丽娜当初在地宫里,曾被阴物重创,致命伤,睡了一晚,便安好如初。 楚元缜和李妙真不愧是天地会的中流砥柱,一人以人宗心法驾驭数百柄飞剑,一人甩出招魂幡、摄魂钟等法器,将淮王困在阵中。 以恒远为主力,双方打的如火如荼。 激斗中,数百柄飞剑耗尽,或碎成铁块,或熔成铁水,李妙真从宗门里带来的法器也终于彻底耗尽。 淮王气息已有明显降低,但于这个境界的武夫而言,不过吐纳半刻钟就能恢复的耗损,无关紧要。 不行啊,这样不行啊楚元缜心里喃喃。 他们四人的任务是拖住淮王一刻钟,并消磨他的战力,有罗汉舍利子在,拖延一刻钟不难,但要重创淮王,难,难如上青天。 若是让淮王以巅峰状态支援贞德,二者合一,许七安必败无疑。 一名三品巅峰和一名二品高手的融合,会发生质变。 淮王眸光冷冽的盯着青衫剑客,嗤之以鼻: “楚元缜,好好的状元不当,练什么剑?练了这么多年,练出一堆不疼不痒的绣花针。朕历经两朝,俯瞰朝堂近一甲子,如你这般自以为书生意气之人,见过太多。 “书生意气是最无用的东西,辞官练剑,看似潇洒,实则愚蠢。你这些年,练出什么东西来了?你不满朕修道,又能如何?你手里那三尺青峰,能伤我分毫?” 此人当年才华横溢,高中状元,春风得意马蹄疾,可惜因为一件小事,对他这个一国之君心怀怨恨,从而辞官练剑。 淮王一边说话,一边用冷冽的目光盯着他,眸光幽幽,择人而噬。 单对单的被一名三品高手锁定是什么感觉? 他愣愣的站在那里,肩膀像是扛了两座山,寒毛直竖,手脚微微发抖。 淮王“嗤”的一声,四品与三品,宛如仙凡之别,他根本没把这位弃书练剑的状元郎放在眼里。 恒远大师跨步前行,佛门狮子吼:“杀贼!” 那道融于他体内的罗汉浮出,当空做金刚怒目法相,璀璨的光辉在法相表面构筑出玄奥的图案。 法相双眼骤射金光,将淮王罩入其中。 明明已经预感到危机的淮王却无法躲避,像是中了定身咒,下一刻,他眼球喷射而出,脸庞出现两个鲜血淋漓的黑洞。 他的鼻孔、嘴巴、耳朵同时沁出鲜血。 淮王宛如被人一棍子敲在额头,整个人猛的后仰,踉跄跌退。 这一击之后,舍利子落回体内,恒远整个人的精气神迅速下跌,显然是余力耗尽,再无一战之力。 淮王发出不堪忍受的痛苦咆哮,这一击对他造成的创伤极大,他捂着脸,弯曲了脊椎。 李妙真降下飞剑,俯冲向恒远,试图带他离开。 但是失去了罗汉舍利的牵制,她才知道三品武夫是何其的可怕,她动不了了。 淮王五指虚握,就让李妙真再难动弹一下,想来五指握实,这位天宗圣女就会粉身碎骨。 楚元缜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后背那柄游历江湖以来,从未出鞘过的青锋剑,忽然震颤起来。 淮王正要“握杀”李妙真,似有所觉,猛然转头,看向身后。 淮王哂笑的可道:“蝼蚁,敢对朕出剑吗。” 楚元缜的手脚兀自颤抖,瞳孔呈现涣散,往事如烟,今日纷纷扬扬的涌上心头。 楚元缜自幼便是孤儿,被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妇收养,那对夫妇病故后,他拜在一位大儒座下读书。 他的理想、学识,皆来自那位在金銮殿撞柱而死的大儒,老师学可一流,可惜不会做官,油盐不进的臭脾气让他在朝中举步维艰。 平时教导楚元缜,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你别学我”。 元景27年,科举,楚元缜高中状元,授业恩师喜极而泣,拍着他的肩膀,说的第一句话,还是“你别学我”。 历届状元,皆是前途无量之辈。只需要油滑一点,记得和光同尘,还怕将来难以施展抱负? 楚元缜有了老师的前车之鉴,自身也并不迂腐,心头一片火热。 同年,雍州大旱,百姓颗粒无收,朝廷赈灾不利,以致饿殍遍地。 偏就是这个时候,元景帝开炉炼丹,一季一大丹,耗银两十数万。 那位被同僚嗤笑为食古不化的读书人,在金銮殿上痛斥元景帝,字字如刀,而后以头撞柱子,垂死。 临死前,授业恩师死死抓住楚元缜的手,最后遗言仍是那句:你别学我 但楚元缜还是走了,离开了朝堂,从此青衫仗剑走江湖。 “锵”的一声,背后的三尺青峰冲天而起。 地面隆起,土块、黄沙、碎石,纷纷冲天而起,跟随着青锋剑一起腾空。 仅是刹那,楚元缜身后便出现一条长达百丈的土龙,直冲天穹,龙头就是青锋剑。 那道声势浩大,扶摇直上的土龙,猛一低头,落回主人身侧,游走三圈,而后随着楚元缜的剑指,呼啸而出。 淮王已经意识到此剑的强大,在楚元缜递出剑指时,他疾速后撤,身形忽左忽右,快如鬼魅。 这个时候,这位不走寻常,以武夫为根基走人宗路子的剑客,他,和他自创的养意秘诀,展现出了极其不讲理的一面。 青锋剑脱离“龙身”,一闪而逝,复一闪而现,远处,竭力躲避的淮王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胸口的大洞。 镇北王凄厉惨叫,面容扭曲,像是在承受极端得,可怕的痛苦。 很难想象,一个三品武夫会因为疼痛而惨叫出声。 淮王气息,终于从三品巅峰跌落。 他满怀信心的重出江湖,试图大杀四方,手刃仇人,不料被几个四品的蝼蚁打的实力跌落。 镇北王强忍痛苦,扭头看向天边,那只剩黑点的几道身影。 虽说这些伤势最多半个时辰就能恢复,可他等不了那么久。 s:今天手机摔坏了,气的我差点不想更新。 今晚应该还有一章,嗯,弑君完结章。求月票,求订阅。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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